與姬里斯托的對話

  (在失真的想像裡,在杜拉斯的廣場裡,在加插的劇情裡。)

  「你覺得少女和女人有什麼分別?」姬里斯托突然問。

  「少女盲目去愛,少女義無反顧 。」貝塔妮答。
  「女人歷盡滄桑,她們會愛,但更愛自己。」她停一停,再答道。

  「你覺得自己是少女還是女人? 」

  「男人。」

  「?」

  「我有陰莖。」
  「其實我是少女,但沒人信! 」貝塔妮再道。「我還會盲目, 但經已歷盡滄桑。」

  「我覺得性是大部分的關鍵。」姬里斯提議。

  「一部份吧,但不是她的全相。世上有好多少女變了女人都不憧得享受性。」

  「誘發了一些潛在的慾望。」

  「姬里斯,我覺得最關鍵的是一個女人懂不懂愛自己。」

  「你覺得怎樣才是自愛?」

  「每晚十一點前上床睡覺。」

  「 那麼你還有四分鐘 。」

  「其實每人愛自己的方法都不同,對我而言,就是照顧自己身體,打理好自己的情緒。沒有可不可能的,只有肯不肯做。單純地對自己好,既不乞求別人對自己好,亦不埋怨,就足夠了。」

  「好好照顧自己,然後能夠不用別人擔心,然後照顧別人。」

  「既然我們都好好照顧自己,然後能夠不用別人擔心,那然後就不用照顧別人了。」

  「只是在以自己為先的這一方面, 我還是想不通。」她再說。「逃不離自愛,自重的問題。 在和責任之間如何平衡 ?」

  「我也不知道呵,現在要做的是,以最自我,以最不負責任的姿態去寵自己。以前歇斯底里愛過,反而嚇走別人。但我現在反而過得很快樂,也沒有什麼欠缺的。長河深久,人只是細沙。事實上女人就是這回事嘛。」

  「都差不多,指針走近了。」

  「對,走近了。」

  「晚安。」

  「晚安。」